光と影の境界

キュッと結ばれた心の糸を、切ってしまえる僕を頂戴。
キュッと結ばれた心の糸を、切って開ける音をちょうだい。


梦子。wb@明智梦子。cpp:明智梦子。头像:鸟城。(约稿得到的)
随自己的爱好和脑洞写作。更新频率因学业而不定期。
Persona-主明,主明主,波特水仙。祐双,龙杏,春真春。不吃水仙外纯粹的主受。
GBF-天司组。路芬路,法贝法为主食。
请多指教♪

主明/雪夜的蝴蝶与他的葬礼

*白色平安夜的故事。不是什么甜饼。

*某个群里大家一起商量写点什么的产物。选题为“失去一切,然后获得勇气”。

*祝一位朋友生日快乐~(PS:本来说给他更晨曦,没写完,这个月月底再更(……))

 

 

主明/雪夜的蝴蝶与他的葬礼

 

 

雪花从灰蒙蒙的云层里飘下,一枚,两枚,纷纷扬扬在地面上融化。混凝土的地面被打湿,很快又没了水渍。可它们锲而不舍,固执地想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。一枚,两枚。十枚,百枚。地表最终屈服了,它放松身躯,让冬雪给灰暗的皮肤洗净,再覆上一层洁白的袍子。圣洁的音乐从八音盒里传出,有人在远处放上了伊甸园之树,挂上圣饼和蜡烛。为求得满天星斗之夜,他们在顶端放下漂亮的星星标记。纪念主的到来之日拉开帷幕,雪花欢呼着,为信徒们铺出洁白的地毯。灯光注视着行走于白毯之上的众生,整个世界在温柔的洁白中沉默。

喧嚣的声音被尽数吸收,只有脚印踩出清晰的痕迹。冬雪在人们看来是好运的象征,他们便露出笑容,朝向圣诞树的脚步也在寂静中变得悄然。在人流之中,只有黑发的少年和他们走着截然相反的方向。他拉低自己的兜帽,转进阴暗的小巷。两侧铁栏的影子交错地落在地面,像丛生的荆棘攀住他的脚背。而他一步一步踏前,在白毯上踩出厚实的脚印。无法阻碍他的前行,荆棘惧怕地慢慢让出道路,空旷的道路前方,纯白的教堂慢慢睁开眼,张开嘴唱出欢迎的歌谣。

来栖晓走进教堂,大门随着八音盒的停止也无声地关闭了。一排一排的长椅上没有任何人,月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落地面,依旧给地面铺上了白纱。皮鞋在瓷砖的地面上踏出清脆的声响,他站在祭坛左侧,注视着那高大的十字架。仿佛被唤醒一般,一只白色的蝴蝶从敞开的顶窗外飞入,停留在了十字架的顶端。

“真早啊。来栖君。”

相仿的踏步声从身后响起了。来栖晓回过头,看见他最熟悉不过的人沿着同样的道路走来,站到了祭坛的另一边。忏悔室的门正好被他挡住,来栖看了他一眼,又看向十字架的下方。白色的餐布上放着两杯红酒和两盘面饼,正中则是在燃烧的烛台。火光被寒风吹得时明时暗,却顽强地不肯熄灭。酒液被照得愈发鲜红,又被月光在液面上注入高洁的气息。

来栖踏上了阶梯。现在他比明智高出了一个头,教堂的全貌也能看得更清楚了。忏悔室的门上了锁,落灰的圣经被当成烛台的垫脚物随意放在下面。他伸手拿过那本圣经,又转头看向了明智。明智的表情有些扭曲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笑容。他站在来栖晓面前,没有踏出影子外面。来栖站在月光的祝福下,随意地摊开那本圣经翻阅了一会儿,就将其合上了。明智看着他拿着圣经,浅色的兜帽衫在月光下仿佛被照成了纯白。

“你来做什么的?”

“你叫我来的。”

“哈?别开玩笑,给我解释清楚。”

礼拜堂的氛围实在是太过寂静,明智最终无法忍耐这样的沉寂,带着敌意瞪向了面前的人。可来栖不为所动,也没有再给出回应。教堂里没有任何神像和天使像,就连彩绘玻璃也没有规律。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几块空白的画布上肆意涂抹的杂乱色彩,却又不约而同带着破坏和暴力的情感。十字架上的蝴蝶轻轻拍动翅膀,终究还是没有带动它的身躯。

明智依旧站在阴影之中。月亮正巧来到了一个绝妙的角度,试图给教堂里每一寸地面都洒上白纱。长椅被光芒包裹了,瓷砖被擦得更亮了,可只有他所在的那一处,被支柱的影子覆盖。面前的来栖晓终于将视线转了回来,他和来栖对视着,最终丧气地垂下头,踏出了他坚守着的暗处,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旁边的长凳上。

“所以呢?”

他双手抱臂,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,但很快又松懈下来,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。天空一片漆黑,除了月光什么都没有。明智重新看向了来栖,发现那双银色的眼依旧锁定着自己,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看透了。谎言没有作用,装腔作势也无济于事,就这样置之不理只会让事态停滞不前,那双眼的注视像是提醒着自己这一点,告诉他面对现状。

可那又怎么样呢?明智这么想着,突然感到了一丝愤怒。事到如今才来强迫他做这种事又怎么样?难道所谓的忏悔真的能让人到达天堂吗?那不过是可笑的迷信罢了。就像来栖晓肯定没有后悔过他的所作所为,明智吾郎同样也没有过,不然他怎么可能走到现在这样,甚至连微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——

“那你还有什么呢。”

平淡的声音把他的思绪击碎了,回忆像是玻璃碎片一样纷然而下,落在心底的黑洞中消失不见。明智抬起头,来栖正靠着那张横向摆放的长桌,注视着十字架上努力想飞起的蝴蝶。这个角度看不见来栖的脸,他只能听见那平静的声音,再一次诉说着他必须面对的现实。

“你失去了一切。”

多谢你好心地再重复一次,赶紧闭嘴然后滚回去。

“……然后呢?”

然后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。

“你说谎。”

对啊,所以呢?

“明明那时候说了实话。”

……。

“对现在感到不公平吗,明智。”

闭嘴。

“觉得自己至少也应该活下来吗?”

给我闭嘴啊垃圾。

“明智。你知道的。”

说了让你闭嘴了。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“让你闭嘴你听不懂吗!”

长椅猛地发出了一声巨响,蜡烛的火光在地面上留下摇曳的巨影。十字架上的蝴蝶猛地振翅飞舞,酒杯中的液面泛起一圈圈涟漪。明智缓慢地松开手中的衣领,垂着头重新坐了回去。液面重新平静了,蝴蝶仿佛没有移动过。烛台静静地提供着微不足道的温暖,没有被挪动的长椅依然沉默。来栖看着他的发旋,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。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“……我知道啊。”

明智的声音很轻,但来栖依旧听见了回答。他站起身,从裤子口袋里缓慢地拿出一样东西,将其放在了桌布上。那是一把金色的玩具枪,似乎是光线枪的模型。水滴落在瓷砖上的碎裂声格外清晰,但马上又随着忏悔室门锁打开的清脆之音消散无影。他抬起头,红色的瞳孔没有任何波澜,只是看着来栖的神色,最后终于露出了很轻的笑容。

“是啊。我也喜欢你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来栖也笑了。他把手中的书放在桌上,走下台阶给了明智一个拥抱。明智没有拒绝,只是拍了拍来栖有些颤抖的背。嘴唇贴上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长,又很快就分开了。来栖靠着长桌,十指交握着明智的手,听他慢慢开口。

“我做了很多事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不,来栖君。你不知道。”

明智缓慢地摇了摇头,又看向了唯一一扇没有彩绘玻璃的窗。星星从云层后探出了头,忽明忽暗地眨着眼睛。他伸手数了数,很快收回了视线。黑色的手套摘下后,来栖恍惚间看见了一片鲜红,可很快那错觉又消失了,只剩下明智好看的手,重新扣住他的手指。

“外面有几颗星星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嗯,和我杀掉的人一样。”

他似乎想继续说下去,但终究又沉默了。来栖转头看着那本黑色封面的书,被风吹开的页面是一片空白。明智轻声哼唱着不成调的歌曲,过了一会儿又停下了。

“……你瘦了。”

来栖想了想,换了一个话题。明智愣了一下,又突然笑了出来。

“瘦了多少?”

“二十一克。”

“太精确了吧?”

“嗯……开玩笑的。”

来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。明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。他松开了来栖的手,把圣经递给了他,跳到阶梯下方站好。来栖的笑意慢慢收敛,变成了犹豫的神色。沉默的气氛不一样了,但总是需要被打破的。黑发的少年慢慢翻开手中的圣书,轻声念诵起童谣般的词句。

“伤痕累累的勇者失去一切,最后获得的礼物是他内心涌现的勇气。他面对着想吞噬自己的怪物,大声地说出自己的罪。他忏悔着曾犯下的罪,他赞颂着曾唾弃的爱。所爱之人给了他宽容的拥抱,发誓会带着他存在的痕迹。于是他得以安然入眠,带着他最真挚的笑容。”

来栖举起酒杯交付上前的明智,用另一杯红酒和他碰杯。葡萄色的液体不带任何酒精的气息,他们一饮而尽,将空杯放在烛台的两侧,又拿起了盘中的面饼。

“饮下的圣血证实他不再畏惧。无味的圣餐是新生的灵魂。他一生中落下二十一滴泪水,那些痛苦被聚集起来,凝聚成纯净的色彩。白色是他的无暇,蝴蝶是他的灵魂。他得到了被赐予的翅膀,一束鲜花睡在他的身旁。”

白色的桌布被拿开了。蝴蝶飞舞下来,落在了漆黑的棺材上方。来栖晓合上书本,教堂里没有了十字架,没有了烛台,没有了酒杯和小碟,就连他刚刚拿着的书也不见了。这里只有停留在棺材上的蝴蝶,和窗外注视着他们的月光,以及未曾停下的冬雪。

“你该回去了。”

他们异口同声,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。明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棺材上,让它发出一声喜悦的巨响。来栖踏着和来时相同的路,听见礼拜堂里又响起八音盒的声音。他回头看去,蝴蝶正停在明智伸出的指尖上,轻柔地洒下细雪般的磷粉。明智注视着蝴蝶,末了又抬起头,朝来栖挥着手。

“其实你还是说错了。”

来栖推开门时,听见明智得意的声音。他的前方是冬雪覆盖的道路,他的身后是宁静的礼拜堂。

“你该说我体重增长了二十一克才对。”

“可你一直拥有着它,不是吗?”

“……就是因为这样,我才讨厌你啊。垃圾。”

“啊哈哈。”

来栖露出了狡黠的笑容。他对着空无一物的教堂挥了挥手,踏出了最后一步。雪越下越大,淹没了来时的路,吞噬了身后的建筑。来栖在一片白色中奋力抬头,一只乌鸦从枝条上展翅飞起,往他前进的方向飞去。于是他也奋力加快步伐,伸出手朝向地平线的方向——

“——!”

然后他醒了。空无一物的房间和那里一样寂静。被走廊顶灯照出的栏影错杂地分割地面上的光,偶尔有掉落的灰尘也来投下自己的痕迹。他朝那扇唯一的窗看去,窗外的冬雪依旧温柔而又缓慢地飘降。

一片雪花被寒风从铁栏之间吹拂进来,来栖晓伸出手,那片雪花就像蝴蝶一样,拍动着翅膀落在他的手心,最后融化成一滴液滴,在他的手心留下了存在过的证明。




END




后记:

灵感来源于最近玩的脑叶公司里某个异常(亡蝶葬仪)的故事。

这是明智的梦境,他需要一个葬礼。所以所有的东西看着都很乱七八糟又随意。

21克和白色蝴蝶说的是明智的灵魂。

圣餐有“只有真心忏悔后的信徒才有资格”这一个说法,和忏悔室的门锁打开是一个意思。

充当神父实际上不是来栖的本意,所以才有了这样比较亲密的动作。比起举行葬礼,该说只是想让他喜欢的人得到安宁。

说白了就是比较意识流的一个东西,还是大家自行领会吧!(靠

我们下一篇文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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